(程晨 毕业学校:大同中学;中学获得荣誉:校三好学生,胡氏奖学金一、二等奖,迎世博英语大奖赛优胜奖,黄浦区朗诵比赛二等奖,2006全国化学联赛二等奖,2006上海市“东华杯”化学竞赛二等奖;高考成绩:531分;现就读学校专业:复旦大学经管类)
穿插在高三中的,使我意识到自己离大学有多近的,是那复旦交大的自主招生,然而,看似满意的结果又令我感到,几个月前的经历,好像一场梦。然而,这场真实的梦给中国教育界带来的改变不亚于一场风暴,打破了传统的一考定终身制,通过面试给予一个人的综合素质以全面的评定,对于能力出众的学生来说,称得上是集中展现全面能力的极佳机会。自主招生所选拔的学生,不再受应试教育的束缚,而是以个人经历与从中积累的能力为重点考察对象,可谓突破,可谓将“选才”落到了实处。
复旦“破冰之行”――自主招生,令我看到了踏入著名高校的更便捷的途径。一开始的十门课1000分的综合考试,令多数人心生怯意,我嘛,仅视之为提前复习高考综合,热热手,不会耽搁自己太多的时间。而至今仍使我自己惊讶的是,当时,在第一轮考试前,我就已开始准备第二轮面试需要的推荐材料――即使在不知推荐信会以何种形式填写的情况下。我与德国的化学博士联系,请她为我写推荐信。(因为她也替我的好友写了申请美大学的推荐信,从好友那儿知道,她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不提前请求,时间怎么够呢?)现在想想,自己真够大胆的,结果还未揭晓,却已胆大地准备起来。当时的心虚,在那时的紧急情况下只能化作冷静应对,笑嘻嘻地与他人交涉。我不知自己称不称得上信心爆棚,只是当时的自己回想起高中的经历,便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经历就是财富嘛,如果你冲入第二轮面试,你就会有十足的优势。
果然,推荐材料没有白费。准备面试期间,父亲时常担当考官,模拟一个个问题,但我恰恰无法接受他的一本正经与挑刺儿,每次都以吵架收场,而温柔的母亲,便充当和事佬,来缩短两个倔脾气的人间的鸿沟,缓和气氛。奇怪的是,面试前一晚,我倒没了脾气,很安静地听取了父亲的面试技巧,并把它们一一吞进了肚子,点头称是。事后证明,爸爸毕竟比我年长那么多岁,过来人的经验是极有价值的。
真正的考验到了,我恰被安排在面试8场中的第一场,为我的同学们“打前战”啊,心里没底得很。幸而,遇上了老班长川哥,与他同一个时段报到,入面场前有意无意地聊天,缓解了我的大部分紧张。他的鼓励,更使我再次恢复精神,唰地从座位上蹦了出去,跟在带领我们小组(5人)的大学生志愿者,兴奋地踏上旅途。
复旦教授的“魅力”,从走进单独的面试教室时,我就已感受到了。那发型,那眼神,那胡子,或多或少地体现了他所来自的院系。
第一个老师,头发不修边幅,啤酒瓶底般的眼镜,预示着他经历的辛劳研究。呃,典型的数学老师……!我心底暗暗笑出了声,紧张情绪烟消云散。他抛出的问题,如“为何选择复旦”、“德国之行有什么收获?”,我事先均有准备,所以回答得流畅。5分钟后,他终于露出了“真正面目”――“请用标准的数学语言给我定义一下,何为极限?”――哦,我在心中大吼一声,果然是数学!!!由于我对基本概念并未持有足够的信心,于是采用“迂回曲折”战术,试探道“我能否用自己的语言来描述?”,没有遭到拒绝,我便滔滔起来,然而他还是捉到了一个错误,我又笑嘻嘻的说,我们的应试教育使我们忽视了某些重要的基础,这是我们薄弱的地方 ,我一定会更加重视。(嘿,爸爸教的,遇到答错的问题,自我分析一下错误的来源,诚恳地自我批评一下,反而会显示出你的谦虚态度,果然“料事如神”!)。转眼15分钟已到,“啤酒瓶”看了下闹钟,我们握了握手,我遗憾地表示“15分钟已经到了?太快了!”。因为我们是第一批,时间掌握不准,其它学生,还正受者面试,于是,“啤酒瓶”又邀我再聊几句,“好啊”,我更为放松了。
第二位,蓄着胡子,秃着顶,艺术气息异常浓厚,尤其是那双“鹰眼”,尖锐中体现着他的挑剔与执著(完全是我个人的直觉!)。果不出其然,他竟然问道“你去德国交流是跟随乐团去的吗?”我暗中感叹,可惜不是啊。其他的,诸如“如何看待这次的自主选拔?选专业时会不会听从父母的建议?中德教育之同与异?”均不含学科知识,也没有浅藏着的深度,我安心到回答着。
第三位,是5位面试官中唯一一位带着笑容迎接我的,却使我直冒冷汗,15 分钟时刻在与之周旋的和蔼老头儿。他的笑容与眯成一线的双眼,令我产生了分外轻松的错觉,但也令我无法判断他的院系。也许是我在自荐材料中自鸣得意地添了几笔党章学习小组的经历,他马上给了个我“下马威”――“你既然学习过党章,那么对马列思想应当会比较熟悉了”――我扬起灿烂的微笑,通常,这是我最心虚时的表现。他从毛泽东时代,引到了邓小平时代,又引到了我们最近的“两会”,我渐渐地喘了口气――“我们社会的发展趋向是什么?”当然是和谐社会了,而且是经济环境、城市乡村地协调发展。为了充分显示自己不久前刚阅读过的材料与对经济类的浓厚兴趣,我又添上了“大跃进”、“文革”、毛泽东对于中国经济的特殊意义,作了些比较。(好像是个“冒险”的举动,但奏效了)他问我为什么对经济学有兴趣,我再次引用了材料――天下有没有白吃的午餐?从经济学的不同角度,即资本与利益上解读,结论是不同的,正像陈伯吹的那双手,左手打右手,看似矛盾,实际悬乎着呢――经济学是门值得深层探究的学科(其实,我依旧站在它的门外,唉)。老头笑了笑。
面对他时的紧张,使我将“孤老院”听成了“敬老院”,在回答进入大学后为老人们服务的问题时,出现了些偏差,幸好,他给了我机会纠正。之后,当我以为已回答完毕所有问题,屁股已离开了座位时,他又加了句“社会的发展就是生产力的发展。”这个尾声使我不敢怠慢――他这句话是不是个问题呢?我暗自质疑着――听起来颇像询问我的问调,该怎么应答他?????不得已,我又坐了下去,自信地表达起来,“在我的眼中,社会的发展是……”
与他谈话结束,如释重负外,又很向往和他的再次会面。
第四第五位老师,个性都鲜明,我也适时地表达了一些令他们感兴趣的看法,如“高考对于我来说,是件很轻松的事儿,因为有那么多的辅导书啊。多省力而不用动脑的事儿!研究性学习与竞赛上的自学使我明白何为真正的学习”诸如此类。
走出光华楼后,我被复旦校报的记者逮到了,采访了一通,(她也发现了我当时四处逸散的自信,真是奇了!)不如以登在校报上的程同学的感想为此次经历的小结吧:
越亲切的老师越有“杀伤力”――
我觉得特别有意思的是几乎每个老师对我去德国的交流学习的经历很感兴趣,(艾,不虚此行,经历就是财富!)对于这段经历,我体会很多,也作了些思考,所以自我感觉回答得不错。面试时有5位考官,他们考察的侧重点各有不同,有的侧重于考察思想品德,有的侧重于考察知识点。看上去越亲切的老师,他的问题越有“杀伤力”。这次面试很注重一个人长期积累的素质,我很喜欢着种方式。我平时比较注重全面发展,所以考前没什么压力。(嘿,你那么想进复旦,还说没压力?)和进考场前相比,现在的我没有遗憾与后悔,(这倒是真的)该怎么展示自己都包括在刚才的几十分钟里了。如果知道会用这样灵活的方式选拔人才,我会从三年前开始准备,因为它真的是注重一个人长期积累的素质。